觉得自己充分了解事情真相的禅院甚尔的眸光逐渐复杂,他不是没被富婆包养过,但是对于五条小姐这种嘴上说着花了一亿美金美名其曰说着要买断他, 结果喝醉酒后反而变了一个人似地袒露真心的家伙
就现在来看, 还真没有。
不仅没有,这还是头一例。
是什么样的情感能促使一个本质冷漠疏离, 性子弯弯绕绕到比肩迷宫的人在你面前卸下防备, 接下你递来的,明知可能会使自己失控的食物,甚至在本心的掌控下做出此等亲密的举动呢?
某职业小白脸:是爱情。
禅院甚尔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女人。
如果说从一开始他对五条小姐的印象是「有钱多得没地花」、「给钱给得超大方」、「肚子里一堆坏水」的世家大小姐,那么今天之后便可摇身一变, 成为「看起来笑眯眯的其实喜欢我喜欢得不行」、「宁愿花一亿美金来买断也不想让别的女人拥有我」、「违背家仇渊源也想去爱你」的美强惨小可怜人设。
术师杀手从未想过人生巅峰来得这般迅速,他用指尖揩去唇角处的口红渍,低下头看着亲完人后就陷入莫名死寂中的五条小姐,语气难得放缓了点。
喂,你
哈、哈秋
迎面而来的,是五条小姐摇头晃脑,怼着他脸来得极为响亮的一个喷嚏。
因为被糊了一脸喷嚏导致表情从和缓一度进化到死鱼眼无高光的禅院甚尔:
谁说的这大小姐喜欢他?
谁说的?
禅院甚尔第一次有了谋杀金主的想法,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鼻头泛红,应该是着了凉的五条小姐,职业操守正在举步维艰地拦住他心底蠢蠢欲动的魔鬼。
不行,杀了她就没钱拿了。
也没人会给他提供这么优越的条件随意挥霍了,现在找个长期饭票可太难了。
算了。
禅院甚尔思虑再三,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穿着的那件西装外套,跟给娃娃穿衣服一样披在了五条小姐的身上,动作不算轻柔,却也称不上粗鲁。
感受到衣物上带有的男人体温的五条小姐下意识攥紧了对她来说明显过大的西装外套,扬起下巴看着禅院甚尔,醺红的双颊慢慢绽放开甜蜜的笑,她说得很轻,拉长的腔调在微醺的状态下有种符合此时年龄段该有的、软乎乎的撒娇感,真温柔呢,甚尔。
禅院甚尔想说下一秒你可能就不会觉得我温柔了。
他的手拦在五条小姐的腰侧,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持续醉酒中的她举起,扛在自己的肩上。
不要说禅院甚尔不懂风情,他想任谁被拽着领带亲了之后还被怼脸来了一发喷嚏的话都不可能对这人再有任何恻隐之心了。
最强小白脸:我的风情是给懂的人看的,不是给这块醉了酒的木头。
与其让这大小姐折腾自己,不如早点把她带回家。
说做就做,禅院甚尔的行动力一向高得可以。
正当他的手准备暗自发力时,被环着腰的当事人,也就是五条小姐歪了歪头,眨着那双比苍天之瞳更深一点的沧海之瞳注视着他,甚尔是想把我扛回家吗?
不然呢?你要一直待在这里?
不要。
五条小姐摇摇头,不过比起待在这里,嗯嗯。
什么?
扛着我,是要扣钱的哦。
禅院甚尔:哈?
禅院甚尔怀疑五条小姐压根没醉。
他盯着五条小姐好一会,半响过后,男人吐出一口浊气,走到她跟前站定,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甚尔会做到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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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只穿着一件内搭白衬衫,领口歪歪斜斜地漏掉几颗扣子,嘴角还遗留着部分可疑痕迹的禅院甚尔背着五条小姐走到躲在一边听墙角的铃木园子面前的时候,她是傻眼的。
在男人恍若野兽般漫不经心的眼神掠过少年侦探团时,几个孩童不由得屏住呼吸,愣愣地看着他。
后背挂着个大型挂件的禅院甚尔单手揽住五条小姐的大腿,冲着铃木园子开口,随便来辆车,能载人的就行。
车?
从话里面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的园子注意到白发少女身上的西装外套,她的其中一只手懒洋洋地垂在禅院甚尔的胸前,纤长的白睫半瞌着,温热又缓长的呼吸一点一点地打在男人的后颈处皮肤上,是和以往都不同的安眠。
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铃木园子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把自己私有的小座驾钥匙塞给了禅院先生,你先开这辆车吧,麻烦你照顾好瞳了。
说罢,她又拉扯着其他几人,我们就不打扰了,甚尔君你慢走哈。
废话,甚尔君一看从头到尾就完全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之前之所以不出声也只是因为瞳在而已,瞳这家伙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么强的男朋友啊,比阿真可怕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