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鸿悦脸越憋越红,最后终于招架不住从实招来,说自己头一回上手试打铁,打了把剑又开始苍白解释自己本想融剑云云。
但秦烈在听到他说打了把剑的时候,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你打了把剑?!可否让我瞧瞧?面对秦烈期盼的目光,陶鸿悦败下阵来,一边去被子里把剑取出来,一边嘟哝着抱怨:你天生就是剑修了不起是不是,一把破剑随便放到哪儿你都能感应到,你是变态吗?
秦烈眨眨眼,变态是何意?
咳陶鸿悦自知失言,还好秦烈听不懂,他便又开启糊弄学大法:变态就是夸你很敏锐的意思,这个说法很特别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秦烈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此刻心神已经都被那把渐渐从布包中露出真容的剑给吸引,便没再追问,只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倒不是感觉敏锐,只是你的目光一直时不时往那儿瞥,我自然会联想到是你在那处藏了什么东西。
看到陶鸿悦突然顿住的动作,秦烈又是轻轻一笑,却没想到真是给我惊喜了,竟然是把剑还是你亲手打造的第一把。
陶鸿悦心里一梗,没想到原来并非是这未来剑仙天生神力,而是自己暴露了自己,唉!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无所谓了,不过就是丢一道人罢了。要知道秦烈作为残剑修,不仅对待敌人残忍,对待自己的剑也是很残忍的。
绝大部分剑修都会有自己的本命剑,并且要与本命剑共同修炼到人剑一体,方成大道。可秦烈用剑却全然不是如此,剑只是他的武器,或者更有甚者,可说只是他的工具罢了。用废了便换一把更好的,瞧中他人的便抢过来换一把更好的,总归总有更好的。
他是个用着残剑也能厮杀的剑修,却也会轻易地抛弃所有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剑。就像他无数次被命运抛弃或被旁人抛弃。尽管最后他又从谷底爬上了巅峰,或许可称得上被眷顾过
可那点久旱过后的零星甘露,如何能滋养早已经龟裂的心湖?
想到这儿,陶鸿悦把已经完全拆出布包的铁剑递给秦烈,微微叹了口气,送你了,未来的大剑修!不过这把剑真的很垃圾,你不用好好对待它,玩玩就丢了没事的。
秦烈刚伸手接剑便听到陶鸿悦这般说,脸色罕见地对着他沉了下来,不要这样说它。
陶鸿悦:?不是,大哥,等等!怎么突然这把破烂剑就变你亲儿子了!
秦烈从略有些呆愣的陶鸿悦手中接过那把剑,手指抚摸过并不锋利,甚至有些坑坑洼洼的剑身,神色逐渐柔和,直至眼中流露出笑意,我知你也是爱重这把剑的,否则早可将你口中所谓的废铁弃置路边,何苦还负重将它带回来?你既带了它回来,自然就是想送于我的。你既用眼神反复去瞧,便是想引着我发现我都懂得。阿悦,多谢你一番心意,我定然倍加珍惜。
陶鸿悦:?不是,大哥,等等!怎么短短一瞬间,你把我的戏份和剑的戏份还有你自己的戏份都安排好了?
我我真的只是一个继承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勤俭节约不乱丢垃圾的好孩子而已啊!
只是看着秦烈抱剑欣喜的模样,陶鸿悦想要解释什么的嘴轻轻动了动,两片嘴唇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毕竟,秦烈都答应他了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或许他这辈子的修炼之路也会稍微正常一点儿,成为一个爱剑护剑的好剑修呢?
总之,这把剑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吧,既然秦烈都不嫌弃,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这样,陶鸿悦快乐地沉浸在柴米油盐和打铁的日子里,一心哄着老铁赶项目进度,希望能给秦烈送上一份小考礼物。
而秦烈也在焦灼地等待着第一次旬日小考。这几日来,手持陶鸿悦打出的这把剑,虽然比竹剑要笨重许多,可或许因为这至少是一把真正的剑,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似乎已经能隐约感受到那所谓玄妙的气,差的就是一个验证契机。
于是就在两人各自的期盼之中,十日一晃而过,终于迎来了秦烈的第一次小考。
早上胤琼门便通过腰牌给各位弟子们传了讯息,嘱咐了些许注意事项。
临出门前,陶鸿悦犹豫再三,你确定不需要我陪你去吗?虽然老铁跟他说今天能出成品,他很着急去看并且做最后的调试,但今天毕竟也是秦烈第一次小考,虽然他不是考生家长,但他也很紧张的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