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看清里面惨不忍睹的景象后,秋山诚沉默地退了回去。
&esp;&esp;怎么说呢,拆迁现场,斗牛场,这两个形容都挺合适的。
&esp;&esp;而中原大人就是负责拆迁的推土机,或者说被斗的那头牛。
&esp;&esp;惆怅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秋山诚心里涌上一阵辛酸。
&esp;&esp;今天过后,自己就会被辞退——不,就会被拿去灌水泥填海了吧。
&esp;&esp;要是早知中原中也喝醉后是这种毁天灭地的杀伤力,秋山诚绝不会送对方红酒,就算是太宰治让他——
&esp;&esp;……
&esp;&esp;秋山诚突然顿住了。
&esp;&esp;秋山诚突然悟了。
&esp;&esp;秋山诚:……艹(一种植物)
&esp;&esp;第52章
&esp;&esp;森鸥外神情肃穆地站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
&esp;&esp;空阔的大厅内只有少数幸存的灯在发着光,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已经四分五裂的吊灯凄惨地躺尸在地面上,四处布满了碎裂成粉末的玻璃碎屑,丝质的装饰绸缎也宛若狗啃一样被撕成了一条又一条。
&esp;&esp;偌大一个场地,连个能坐人的椅子也一把不剩了。
&esp;&esp;尾崎红叶姿态优雅地站在森鸥外对面,脚下一边一个熊孩子。
&esp;&esp;其中一个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另一个则漫不经心地盘腿坐着,即使颈边横亘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也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
&esp;&esp;“咳。”森鸥外清了清喉咙,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不要过于扭曲:“太宰君,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esp;&esp;“解释什么。”
&esp;&esp;“……你看看这四周?”
&esp;&esp;“喔?”太宰治左顾右盼地环视了一圈宛如遭遇过一次地震的现场,一颗脑袋很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esp;&esp;“哇喔,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呢,很适合拍鬼片呐。”
&esp;&esp;虽然太宰治毫不顾忌,但尾崎红叶不得不将手里的剑给挪开,以免真的把对方的脑袋给割下来。
&esp;&esp;尾崎红叶:……这小鬼。
&esp;&esp;“太宰君,不要转移话题。说说看吧,中也君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
&esp;&esp;“诶……”太宰治伸出腿踹了踹一旁的中原中也,语气非常无辜:“没想到中也竟然这么没有分寸啊,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首领为什么会问我呢,难道不应该将这还在做美梦的家伙给吊在门口以儆效尤吗?”
&esp;&esp;“中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尾崎红叶眼神有些危险:“今天闹成这样,不要告诉我们你毫不知情。”
&esp;&esp;“我确实不知道嘛~”太宰治眼神忧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红叶姐突然就怒气冲冲地杀过来,我连外卖都还没来得及拿……”
&esp;&esp;“外卖?”森鸥外眼皮跳了跳,询问地看向尾崎红叶。
&esp;&esp;“不知道呢。”见手里的剑已经变成一个摆设,被威胁者根本没有丝毫惧意,尾崎红叶平静地将之收了回去。“妾身是在后门找到这小——太宰的,或许是正打算逃跑吧。”
&esp;&esp;“都说了只是想取个外卖……”太宰治小声反驳。
&esp;&esp;“你觉得妾身会相信吗?”
&esp;&esp;“啊,这就要问森先生了,如果不是他将我的螃蟹全部换走,我今晚也不会如此忍饥挨饿。”
&esp;&esp;“……”森鸥外没想到这锅竟然会扣到自己头上,语气有些危险:“太宰君,螃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自作主张呢,没有惩罚你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
&esp;&esp;“啊……全蟹宴难道不香吗?森先生总不会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出吧!”
&esp;&esp;森鸥外直接给气笑了:“就算我不阻止你,现如今中也君将这里砸成这样——”说到这个他就心口痛,“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安安静静地享受美食吗?”
&esp;&esp;太宰治:“……”
&esp;&esp;“况且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关键。”森鸥外语气冷了下来,紫红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血气。
&esp;&esp;“置换食材说到底也只是小事,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惩罚一名干部,毕竟你还是有一些特权的。”
&esp;&esp;太宰治平静地仰头望着森鸥外,神情漠然:“所以您不惩罚我,却怪罪到我的下属身上去了?”
&esp;&esp;森鸥外轻声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转而看向尾崎红叶:“红叶,麻烦你把中也带下去吧,让堂堂一名港口afia干部睡在废墟堆中也太不像话了。”
&esp;&esp;尾崎红叶顿了顿,敛眸应声,唤出【金色夜叉】将完全处于事态之外的中原中也给拎了起来。
&esp;&esp;“那妾身就静候鸥外大人的刑讯结果了。”
&esp;&esp;“……不,我并不打算用刑。”
&esp;&esp;“阿拉,真是遗憾呢,看来妾身的唯一一点特长也无法派上用场了。”
&esp;&esp;尾崎红叶冲着两人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带着中原中也离开了。
&esp;&esp;“……红叶姐好像很生气呢。”太宰治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地上站了起来,“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真令人伤心。”
&esp;&esp;森鸥外只觉得脑壳痛:“太宰君,这种事很容易查出来,希望你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esp;&esp;“啊,好吧,我想我能猜到一些原因。”太宰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的新助理似乎和中也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就把我赏给他的红酒送给对方了。嘛,中也毕竟只是一个凭感觉行事的笨蛋而已,看到好酒就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