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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中午陈蔚然带着两个助手准时到达。她身着深灰色西服套装、黑色皮鞋,棕色短发被发胶固定在耳后,十足的干练。
&esp;&esp;没有太多寒暄,一行人跟着沉韫径直来到会议室坐下。助手将笔记本电脑和便携扫描仪放到桌上,在沉韫简单介绍情况后开始工作。
&esp;&esp;陈蔚然看过文件后坐在沉韫对面,摇头道,“这些东西不足以动摇魏家的信托结构。”
&esp;&esp;魏琪名下几乎没有任何可执行的财产,除部分房、车外,投资账户和公司股权都不在他个人名下。
&esp;&esp;“我本是没想分魏家钱的。”沉韫捏了捏眉头,声音疲惫,“但你也看到了,魏光明在hk还有一个三十八岁的非婚子魏涞。魏涞这两个儿子,一个04年出生,一个07年出生,都比璐白要大。”
&esp;&esp;根据备忘录条款53显示的内容可知,魏琪在无子状态下无法成为主受益人,家族仅有两个已注册孙子s1和s2,是享有信托收益权的第三代。沉璐白作为非正式受益人每年仅能拿到20万的生活津贴,不享有信托原始资产权益,也不具备任何信托表决权。
&esp;&esp;沉韫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只留下陈蔚然,一人一杯茶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esp;&esp;陈蔚然没立刻和沉韫谈魏琪的事,而是有些关切地看着她的脸,“刚才人太多我就没问,你的脸怎么了?过敏?”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说过敏不过是留一个台阶,以应对沉韫不愿回应的情况。
&esp;&esp;沉韫将头枕在椅背,有些心不在焉,“做爱被打了几巴掌。”
&esp;&esp;陈蔚然侧过身看着她,眉头紧蹙,声音抬高了几分,“谁啊?”
&esp;&esp;沉韫见陈蔚然一脸怒容,意识到自己语焉不详造成了误会,解释道,“玩s的时候打的,看着有点严重,其实还好啦。”
&esp;&esp;她没说是谁打的,陈蔚然识趣不再追问,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两句,“玩归玩,脸总要注意点好。”
&esp;&esp;沉韫知道她是好意,领情道,“嗯,我晓得。”
&esp;&esp;这话说完两人陷入沉默,半晌,沉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已凉,入口微涩,勉强咽下,心说可真够苦的。从昨天看到信托条款到现在,其实她整颗心都是麻木的,全凭惯性在安排和协调。真相太过赤裸,让她无从逃避。指定网址不迷路:yhuwucb
&esp;&esp;“蔚然,我很伤心。”一滴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她压下哽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至亲至疏夫妻,果真不错。”
&esp;&esp;魏光明的做法已经超越重男轻女的范畴,沉韫由衷感到恶心。家业确是魏光明一手打下,但这些年魏琪为公司的事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魏光明虽有决定继承人的权力,但实在不该欺瞒,故意剥夺她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esp;&esp;沉韫更不能原谅作为丈夫和父亲却不敢为妻女争取利益的魏琪。胸脯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起伏着,一双眼里满是幽暗的恨意,“我知道他是个软弱的人,从前我总念着他的好,告诉自己于我而言软弱总好过过分强势。”
&esp;&esp;过去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般闪过,沉韫终是忍不住哭出声,她将双手捂在脸上,眼泪不断从指缝渗出,“魏光明用继承资格卡他脖子逼他生儿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璐白被当成一个外人,只有每年二十万的生活费?这到底是在侮辱谁?!”
&esp;&esp;这世界上有人冒进有人胆怯,有人智慧有人愚笨,有人自私有人博爱,任何人都有存于世间的道理,沉韫以为自己能看得开,能接受这世上存在各种人、各种观念和各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