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老太太, ”他笑?眯眯地开口, “要么告诉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指指柳树后面的那户人家?, “要么, 我就逼你告诉我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低垂惊恐的双眼中流出一抹怨恨,可惜被乱蓬蓬的花白头发?挡住了。
洛茨并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的变化, 不过他也不在意,摆弄着一块从铁门?旁边捡起来的碎石头,继续说?:“你可以继续装害怕,表现得没用是你的权利,但你得知道这?是你倒霉,我本来没想找人问话的,谁让你跟在我身后?”
“……”
老太太仍旧一言不发?,一双手揪住衣摆,不停地搓来搓去。
她表现得很无辜很害怕,好?像真的是个爱看热闹,结果?被人威胁伤害的老人家?,但洛茨记得宋厄提起过,说?村口有个老太太,一听他来打听丧事,就恨不得把他活撕了。
洛茨本以为?这?句话是在形容老太太的眼神,又或者只是宋厄的添油加醋,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双紧扣着布料不放手的手指上时,洛茨意识到,宋厄说?的活撕可能是不带任何夸张意味的陈述。
“你的指甲……还挺特别的。”
洛茨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声,老人低垂的头颅瞬间?抬起,畏惧怯弱一扫而光,她不再隐藏眼神中的恶意阴沉,本该随着年华老去而显得慈祥的皱纹,也跟着变得扭曲怪异。
她的甲缝里?有没里?除干净的血迹,残余在最深处,用水洗了好?几次,也只褪去了一点点。
残缺变形的指甲沾土沾油又沾水,平时没人在意,她也没想到洛茨看得这?么细。
老人觉得这?一趟恐怕不会轻松解决。
这?个年轻人从远处看的时候只觉得好?看年轻、涉世未深,但一凑近了,便感觉到说?不出的怪异恐怖,好?像随时都会被他钳制住,无法脱身。
老太太揪住衣角的双手缓缓攥紧。
既然演戏一条路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那便逃。老人伸手,想一把将洛茨推开,可在她出手之前,洛茨已经?看出了她的目的,当即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
“聊聊吧,”洛茨面色不改,手下却十分用力?,老太太完全无法挣脱,“你家?在哪?”
宋厄解开外套,脱掉t恤,露出精壮的胸膛,汗津津的皮肤在光照下,泛出蜜一样的颜色。
天太热,和人说?话更费力?气,他冲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从一旁的包里?掏出瓶水,拧开盖子后递过去。
宋厄接过喝了一口,重新穿上外套,t恤是灰色的布料,沾上汗以后深深浅浅,就被留在了外面。
用了挺长时间?的木门?外面糊着纱网,一开一合的吱呀声很有些刺耳,宋厄坐在沙发?上看见女人推门?进来,忙把杯子盖旋上,扔回到包里?。
“呦,宋专家?,这?是热了呀?”
女人一进门?就瞧见了扔在沙发?扶手上的灰色t恤,脸上不自觉浮出一丝红晕。她把刚涮好?的茶杯茶壶摆在桌子上,蹲下身,从旁边取出一个铁罐,捻出些茶叶扔进茶壶里?。
宋厄看着女人泡茶,也不阻拦,只嘴上说?:“还行,我这?次来主要是来了解一下各户的想法,不用这?么费心?招待的。”